第26节(1/2)
错认未婚夫以后第26节
赵浔不动声色地握紧缰绳,长臂穿过少女纤细的腰肢,身形交叠,将虞茉挡得严严实实。他勉强满意,夹紧马腹,如一阵疾风窜了出去。
“砰——”
惯性使然,虞茉直直撞入他怀中,腰背紧贴着坚硬的胸膛,而后脑勺隐隐发疼。她怨气丛生,娇喝道:“你到底会不会骑马!”
向来是骑射魁首的太子殿下:“……”
他不得不放缓速度,由“骑马”改为“走马”,只比寻常行人快上些许。
虞茉却极为满意,摊开手,感受清风穿过指缝,她欢快地感叹:“啊,是自由的味道。”
赵浔垂眸,好笑道:“我平日又未曾拘着你。”
“你不许我做这个,不许我吃那个,还不算‘拘着我’?”说着,虞茉噘了噘唇,朝前俯身,“你身上太热了,离我远些。”
“……”
辩驳也不是,不辩驳也不是。
好在又行了半刻钟,虞茉嫌日头太晒,虚弱地倚着他的肩,闹着要回马车,不忘叮嘱:“你陪我一道。”
赵浔深深吸气,意识到,同乘一骑亦是错误抉择。
盖因,鼻间满是她的气息,纤薄的背亦时不时抵住胸膛。于赵浔而言,等同于将他架在火上炙烤。
回了舆内,长队恢复寻常速度。
虞茉小脸红扑扑的,一面扇扇,一面歪倒在榻上。
她瞥见赵浔正襟危坐,指节分明的手虚搭着膝头,垂眸读起了晦涩难懂的书册,不禁问:“阿浔,你从前也这般,唔,注意力集中?”
闻言,赵浔微微汗颜。
面前书册久久不曾翻页,不过是他无处安放视线,做做样子罢了。
虞茉却起了兴致,用尾指勾缠住他的衣袖:“阿浔阿浔,我想听你的故事。”
赵浔始终垂眸,淡声道:“并无特别之处。”
“你不曾逃过学?不曾拖交过课业?不曾赖床、装病?不曾为心仪的女子和旁人大打出手?”
他狐疑地望了过来:“为何要如此?”
眼底困惑不似作假,面上也不见轻视,可虞茉却觉着被无端嘲讽了一顿。
她冷笑:“我与你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“……”
赵浔缓缓蹙眉,忽而领悟——虞茉一贯好动,亦不喜宵寝晨兴,怕是误解自己在有意讥讽,遂低声解释,“职责所在,长此以往便也习惯了,并非意指世人皆当如此。”
说罢,又不禁好奇:“令尊在萤州,竟不曾为你请过女先生?”
按说其母出自书香门第,其父亦是一方官员,当与京中贵女一般,自小习诗文、学女红。即便不严苛,也该习惯鸡鸣而起的作息才是。
虞茉轻笑:“你真笨,都说我失忆了。”
赵浔一噎,无奈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你。”她清清嗓,状似浑不在意地问,“你可是心仪知书达理、文静贤淑,又素有才名的女子?”
迎着虞茉莹亮的眼眸,赵浔耳尖绯红,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。
实则,过去十七载,赵浔心中唯有修身治国,此乃与生俱来的责任。至于爱慕、相思,与之伴生的愁惘,遇见她以前,不曾深想亦不曾体会。
若非羞于启齿,他当告诉虞茉“情不知所起、一往而深”。应是先有心仪之人,后有心仪之故。
谁知,虞茉竟将他的否认曲解成另一番含义,她恍然大悟道:“那你定是心悦于英姿飒爽、不让须眉的女子。”
愈听,赵浔面色愈赧。
他不愿再作答,唯恐言多必失,被看出端倪。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你渴不渴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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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抵达遥中县时,已是深夜。
赵浔包下城中最好的客栈,一面用晚膳,一面由内侍清扫厢房。
虞茉临窗而坐,因时辰不早,长街之上不见行人。唯有家家户户檐下打起的灯笼幽光,似漫天萤虫,别有一番烟火气。
她生长于钢筋混泥土的都市,对此难免感到新奇,虽听庆言嫌弃说是穷乡僻壤,仍不减兴致。
“先用膳。”赵浔只当她常年囿于闺阁,鲜少踏出府门,不免心疼,温声承诺道,“等到了苍州,我会放下手中的事,陪你四处转转。”
虞茉不置可否,就着他俊秀的脸庞多喝了半碗粥,旁的菜色着实提不起胃口。
赵浔忧心她会因此日渐消瘦,不禁懊恼,出宫前委实不该遣走母后好意安排的御厨。
见虞茉停筷,他将鸳鸯饼推过去,哄道:“尝尝看,遥中特有的糕点。”
她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,皱起小脸:“太甜。”
赵浔低声笑了笑,乌润的眼眸倒映着烛火,似粼粼波光。
虞茉耳后微热,但总算将余下的半块糕点也吃尽。她用过茶盏,问起:“你方才说有好消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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